“你当时在事故现场吗?你是幸存者、救援人员、目击者还是受害者的家人?” “没有。我只是很难过。”
“你当时在事故现场吗?你是幸存者、救援人员、目击者还是受害者的家人?” “没有。我只是很难过。”每一次重大事故发生后,很多人的心里都会留下长久的失落感。香港宏福苑火灾事件已过去近三周,香港内外已开始一段集体哀悼期。人们会经历不同程度的悲伤反应,包括情绪、行为甚至身体感知的变化。为什么我们会因失去陌生人而承受如此大的痛苦?这种失落感三年前在韩国国内外也出现过,三年后仍然没有完全消退。 2022年10月29日万圣节,韩国首尔龙山区梨泰院商业区发生严重踩踏事件,造成百余人死亡。这也是韩国迄今为止最严重的踩踏事件。三年后,许多人仍在遭受灾难的影响那次事故。其中之一就是出生于1990年的金初龙,他当年目睹了这起事故,但在现场并没有注意到。后来,他和许多人一样,从新闻媒体和社交网络上实际经历了这起事故。他“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多次接受治疗和心理咨询,写心理康复日记,并持续谈论灾难,呼吁韩国社会处理灾难的真正原因。他记录了整个过程,并发表在《我是幸存者吗?》中。 ”以名义出版。最近,该书的中文版也向中国读者发布了。时隔三年,我们通过电子邮件采访了金楚龙,和她聊了三年来的心路历程以及事故发生后韩国社会的反思。金楚龙在回复中提到,她一直关注香港发生的大规模悲剧。灾难没有与他有关,因为我们实际上都在某种程度上“生存”。他还在采访中分享了自己在灾后心理重建的过程,或许能帮助我们渡过香港的难关。金楚龙多次提到,无论政治立场如何,对于受害者来说,国家对悲剧的态度非常重要,而最终让我们真正走出来的是与“陌生世界”的联系感。 1“我和我们都活了下来”新京报:2022年韩国梨泰院踩踏事件至今已有约3人死亡。您在本书中记录了心理重建的艰难过程。在采访开始之前,您能简单介绍一下自己以及最近的感受吗?金楚龙:相比悲剧发生后的两年,当时我的情绪经常剧烈波动,现在处于一个非常稳定的状态。过去六个月的状态。尤其是韩国政局发生变化后,韩国政府对这场悲剧的态度与以往大不相同。无论政治立场如何,国家对这场悲剧的态度对受害者来说都很重要。悲剧发生后,总统亲自致歉,明确指出悲剧的根源是政府管理的失败,并推出了“悲剧受害者认定申请”制度。近日,我也凭借家人认证的国家证明piko被正式认定为这场悲剧的受害者。另外,国家积极包容的态度也成为治愈我内心创伤的机会。这一切都发生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我之所以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强,是因为我终于感觉到脚下的土地是安全的。当一个人感到安全时,基本的欲望自然就会觉醒。以前,我所有的欲望似乎都处于休眠状态,但现在我可以睡得好,吃得好,并且更加关注“我的生活”。就好像我开始想要幸福,走上了幸福的道路。也许是因为这样,我对日常的小事越来越感兴趣,最近开始有了做家务、房间装修、室内装饰等兴趣爱好。据说韩语中的“??”(家庭事务)一词来源于“??????”的意思。事实上,我关心家庭事务,我现在可能想积极地拯救自己。《我是幸存者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5年10月新京报:您在书中提到,您花了很长时间担心灾后如何度过周末。看来有空闲的时候,我还是会陷入那种心情。最近有好转吗?我是《我是金楚龙》的追求阶段:状态稳定,还在纠结周末做什么。已经太久没有享受周末了,我我习惯了一个人呆在家里,所以如何安排周末仍然是一个烦恼。不过,我最近决定“认真体味四时的变化,享受每一天”来缓解这种担忧。韩国现在还是秋天,到处都是红叶,格外引人注目。上次去看红叶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今年,我想,即使不走多远,周末我还是会出去看看红叶。冬天来了,我制定了一个短期计划,要在某个周末出去看看一场大雪。每年圣诞节我也会寻找可以看到美丽的节日装饰品和灯光秀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在周末购物。我认真思考不同的具体方式来娱乐自己,并且我也尝试使用这些方式。新京报:从你的书中看到,你对“幸存者”身份的理解其实是在不断变化的。从最初怀疑自己是不是“幸存者”,到聊天时重新定义“幸存者”在与辅导员的交谈中,在与众多记者会面后,他发现,虽然他们并不在灾难现场,但他们实际上是事故的“幸存者”。这个过程是否也意味着你对事故的看法也发生了变化?所谓的“幸存者”是更广泛的集体所共有的处境吗?金初龙:是的,我认为幸存者不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幸存者”,而是指世界上的所有人。幸运的是,我还没有遇到过。在万物互联的全球化时代,韩国的这场悲剧确实与远方的人们息息相关——我可能只是运气好,没有去过韩国,或者即使去了韩国,我也去了。不要去梨泰院——每个人都会遇到人生的悲剧 我们永远是“幸存者”,这是从世界上所有悲剧中衍生出来的一个概念。现在我不会再觉得发生在遥远国度的悲剧与我无关我。当我正在修改这篇文章的时候,香港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悲剧,这让我感到悲伤。我会把香港的这起事故当作我自己的事来处理。通过新闻,我每时每刻看到这一事件,我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我和我们都是幸存者。 2 梨泰院和万圣节:所有节日都必须过的。新京报:回顾一下三年前的那场事故。很多中国读者并不了解首尔的具体情况。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是从新闻资料中了解到事故的气管。您能从本地人的角度向中国读者介绍一下梨泰院吗? Kim Chorong:梨泰院位于韩国首都首尔。可以说是在首尔的核心区域。从首尔其他地方出发,30分钟内即可到达,位置非常便利。梨泰院堪称“首尔的异国他乡”,不同种族的人们在这里扎根,接触来自世界各地的文化。因为外国人太多了人们生活在这里,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也聚集在这里。当您在首尔感到无聊时,您不需要乘坐飞机。只需乘坐地铁30分钟即可到达梨泰院,让您体验到出国旅游的感觉。非常适合逃离日常生活,暂时改变一下心情。此外,这里也是各种文化表演和艺术的聚集地,有爵士酒吧、变装皇后表演、乐队、街舞、舞蹈表演等,可观看的内容丰富是一大优势。正是因为不同国家的文化和多元元素在这里汇聚,才形成了独特的包容和承认差异的自由环境。我二十几岁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梨泰院跑步来放松,当我因学业竞争和无聊压抑的日常生活而感到疲倦时。与在学校学习的知识相比,我在梨泰院学到的东西,多样性带来的感受,以及对世界的理解和沟通更重要。梨泰院踩踏事件发生地 摄/IC摄 新京报:为何韩国年轻一代热衷于在那里庆祝万圣节? Kim Chorong:在我看来,除了生日和圣诞节之外,韩国几乎没有任何节日或文化可以让每个人都开心和庆祝。显然,人们放松的机会越多越好,但每个人通常都没有这个机会,所以人们开始期待万圣节,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虽然有人会指责“这不是韩国文化,而且是因为我不得不凑热闹才发生的”,但按照这个逻辑,全世界人民庆祝的圣诞节应该被取消。每个人都想幸福地生活。如果他们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他们都会每天或每周都会想到它并想玩。所以,万圣节已经成为人们放松身心的新方式和文化,这是每个人为生活而努力,过上幸福的生活。对于韩国的老一辈人来说,万圣节也是一种陌生的文化,圣诞节可能是他们唯一知道的,而随着季节的变化,年轻一代也开始庆祝万圣节。事实上,悲剧发生后,韩国媒体也这样形容万圣节:“虽然老一辈人不值得,但对于今天的年轻人来说,万圣节就相当于老一辈人的圣诞节。”它还显示了娱乐文化的代际差异。新京报:您提到了娱乐文化的代际差异。您认为万圣节对于韩国千禧一代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金楚龙:我想这可能就是“自由”本身的意思。在非常严格严格的韩国社会,不习惯与陌生人聊天、打招呼,或者假装认识对方。然而,一旦我穿上我的万圣节装扮和化妆,另一个自己诞生了。当我前往梨泰院自由街参加庆祝活动时,我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一个有关系的人——我热情地与路过的人打招呼,互相拍照,跳舞,挥舞着眼镜。这一切都释放了似乎被绳子紧紧束缚的我,这是一次非常特别的经历。北京消息:今年万圣节刚刚结束。今年你又去过梨泰院了吗?与三年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金初珑:不仅是今年,我还经常去梨泰院。悲剧发生后,我一直坚持“梨泰院和万圣节都没有问题”,尽管过程很艰难,但我坚持“在梨泰院训练”。现在我可以像以前一样经常去那里,今年可能不止十次。梨泰院的商圈与过去三年相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商铺空置很多,经济明显不景气。阿尔斯虽然比惨案发生后的两年要好,但与惨案发生前的情况相比,已经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往年万圣节,这里游客太多,导致交通瘫痪,但今年却相当冷清。万圣节活动期间部署了比平时更多的警察来维持秩序。正是因为有警察人员的直接介入,整个万圣节活动才显得更加平静。新京报:今年的那一天你是怎么度过的?金楚龙:今年我和出版商合作了《我是幸存者吗?》 》与《梨泰院惨案》出版社合作,在梨泰院一家书店举办了一场名为“梨泰院惨案三周年纪念”的活动,以“万圣节派对+图书分享会”的形式度过了“那一天”。今年是梨泰院惨案发生的第三个年头。没有人要求我这样做,所以我自愿守丧三年s。这三年来,我几乎不化妆,很少出门,见的人也不多。三年的哀悼之后,我自然觉得是时候下来了。回想这三年的时间,我比任何人都承受过更多的痛苦,也更加心痛。所以我策划了这个读书会和万圣节派对。核心主题是“三年过去了,我要走出悲伤的大山,希望大家欢迎我‘下来’”。为了庆祝我下山,脱口秀演员兼作家??先生作为嘉宾来到现场表演,给我带来了很多欢笑。还有小朋友特意打扮成万圣节全套服装来参加活动。我真的很高兴。这是第一次用微笑和真情来代替悲伤和泪水。当我的心来哀悼和祈祷的那一刻,我直接体会到了“悲伤的方式有很多种”这句话。 3 梨泰院邮票背后ede:代际差异和激烈竞争导致社会仇恨。新京报:接下来我们再回到那起事故的核心。正如你所说,无论一个人如何努力接受治疗和心理重建,社会的冷漠和污名化言论都会使这种努力付之东流。那次事故发生后,许多声音指责当天的受害者“因为他们出来玩”而处于危险之中。这些声音一定困扰了你很长时间吧?此类涉及公共安全的重大事故,舆论为何聚焦在受害者身上?金楚龙:答案很简单,因为最容易责怪别人。指责受害者、指责受害者是最简单的方法。只要把责任推到个人身上,一切就变得简单:不需要追查事故根源,不需要重建国家系统,也可以跳过各种检查和测试。因为这是错误所有前往事发地点的人中都没有。事物的本质往往是复杂而困难的,所以人们会选择简单的方式来不喜欢和讨厌一个人。这是“愤怒时代”的开始。仇恨虽然简单,但它会掩盖真正重要的事情,掩盖事件的本质,形成恶性循环。即使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充满无力感,但我们必须转身,面对它,面对它,继续走在我们所有人的这条路上。新京报:之前我们提到过,韩国国内的娱乐文化存在几个代际差异。这件事和那起悲剧之间有什么内在联系吗? Kim Chorong:万圣节对于韩国的老一代人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文化。他们对万圣节的理解往往是片面的、扁平化的,而这种理解也是建立在某种程度上消极的偏见之上的。韩国曾创造“汉江奇迹”,实现经济高速增长,这一切的thekha现在是老一辈了。在他们心目中,学习、工作才是正路,玩耍是被禁止的。这种有些僵化、僵化的思维方式,一直是韩国经济发展的根基。对于那些认为玩乐违法、蔑视自由的老一辈人来说,看到年轻人打扮得奇形怪状,所谓的万圣节就像鬼节,自然不喜欢。他们过去的成就固然值得肯定,但时代早已变迁,他们对当今世界年轻一代的生存规律和生存手段已经不了解。他们固执地用自己过去的标准来评判年轻人。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发表诸如“为什么你必须去那个地方?”之类的评论。如今,韩国文化、内容和电影在全世界都很受欢迎。这种旧的想法显然已经不再正确了。在韩国这样一个文化发达的国家,庆祝万圣节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我们继续理解代际差异,坚持跨代沟通,这样的冲突就永远不会出现。梨泰院踩踏事件发生地,图/IC摄 新京报:我注意到你在书中简单提到了自己的成长环境,描述道:“虽然我得到了很多爱,但我从来没有过被理解的记忆。”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金楚龙:爱一直在我身边,家人看我的眼神,被保护的感觉,以及我成长过程中从来不缺的经济和情感上的安全感,都充满了爱,尤其是妈妈对我的爱。我怀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不太理解我,我是一个在乎被尊重的人,所以我渴望的爱是一种能让我感到被尊重、保护我自由的爱,但我想要的是一种控制和压抑的教养方式。掌控我人生的方向盘,但我的父母却始终控制着我。挤进副驾驶座。在成长过程中,我很少自己做出选择,总是被教导“标准答案”。我极力拒绝随波逐流,但就像老一辈惯常的教育方式一样,我的不满逐渐积累,所以我选择了做一个有面子的人。一个答应“是”然后转身做类似事情的孩子久而久之,我一直被认为是一个奇怪的孩子,长大后我被迫接受“我是一个怪人”的设定。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小时候感受到的爱是有人告诉我“你并不奇怪”。 ”,如果有人认识到我对自由的向往,在乎尊重,也许我就不会迷茫这么久了。为了认识到这个道理,我独自奋斗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用了二十几岁的时间去了解自己,研究“我是谁”的问题。经过那段旅程,我终于会了解自己,感受到平静。新京报:在在最近的竞争环境下……竞争环境会让人们更容易批评别人,也会让人习惯攻击别人,因为在这种环境下,人们不会尊重别人作为独立的个体,而只想篡夺别人。没有空间的无休止的竞争也会助长仇恨。即使他们错了,他们也不会轻易道歉。我很少看到他们真诚地承认自己的错误。这将对你的事业和自尊造成致命的打击。也许这是在一个必须获胜的社会中养成的坏习惯。竞争使人生气,所以当他们有机会时,他们就会发泄愤怒。一个人出了一点小问题,其他人就会互相攻击,最终导致这个社会进入一个仇恨的时代。 4 发生重大事故如何报告?如今,上下文比文本更重要。新京报:你观察到韩国方面对这一事件的反思有什么新的进展吗?过去三年?或者说韩国国内对于这起事故的舆论走向有什么变化吗?金楚隆:我不能说这件事在整个韩国社会引起了颠覆性的反思,但必须说我看到了一些细小但新的反思的种子。当我第一次写有关这场悲剧的文章时,它还没有写出来。连载在韩国网络社区出乎意料地引起了很大反响,被很多人转发分享。现在想来,这篇文章之所以广为流传,可能主要是因为它打破了人们潜意识里对这场悲剧的误解和偏见,所以人们愿意与周围的人分享、讨论,然后传递下去。特别是当我说“我不应该去那里”时,辅导员告诉我:“不,问题不在于你那天是否去了那里,而在于无论在哪里都必须确保大韩民国公民的人身安全。”这段话很有代表性。在悲剧发生一周年之际,这本书在韩国出版时,我在新闻发布会上说:“明年,明年,不,我这辈子还要再去梨泰院。因为万圣节没有任何问题,梨泰院也没有任何问题。”这句话当时受到了媒体和记者的广泛关注。或许是因为经历过悲剧事件的人通常会说自己无法逃离事件发生的地方或者干脆回避,但我的演讲完全颠覆了这种普遍思维。我想用它来阻止舆论将悲剧的责任限制在梨泰院身上,或者归咎于版面的万圣节剩菜。幸运的是,在媒体关注下,这句话我希望能够起到引导舆论的作用,避免地区性厌女症的蔓延,并在一定程度上扭转将娱乐归咎于年轻一代的歪曲观点。文化。新京报:这些年来,您仍然坚持发声,为讲述灾难故事做出了很多努力。在很多人看来,你似乎选择了“固执地停留在2022年底”。然而,放眼更长的时间,各种事故在全社会的集体记忆中犹如波浪,舆论总会被新的事件所吸引。您是否曾在某个时刻感到疲倦或失落?金初龙:反复提起过去的事情,尤其是梨泰院惨案这样的经历,不禁让人感到疲惫和失落。但从我决定继续讲述这场悲剧的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是我必须承担的事情。我没有感到疲倦和失落,而是更渴望把这些话告诉更多的人,哪怕只是另一个人。纪录片《梨泰院踩踏》中的照片。新京报:重复这个故事有时会给你带来压力吗?金昭荣:不会。只要我能帮助别人,我就有足够的精力支持我一次又一次的发言。但我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问题不应该再像悲剧发生那天那样停留在肤浅的问题上,而应该转向更重要、更值得反思的话题。但三年过去了,每年问的问题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它们都是非常基础和脆弱的,更不用说触及本质了。我就像在兜圈子。自己一遍遍这样说并不会让我感到疲倦,但面对这个一成不变、一成不变的世界,我却感到沉重,因为我看不到任何希望,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这时,忧虑和疲劳就会堆积起来。新京报:您在书中提到了您在演讲过程中感受到的“媒体局限性”——您想要传达的信息非常明确,但很少找到能够准确表达的媒体。传达你的初衷。您能举一些例子来讨论这个问题吗?在这个过程中信息是如何被扭曲的? Kim Chorong:在这个语境比文本更重要的时代,语境比字面意义更重要。我相信通过lamof背景报告我们可以减少信息的失真;只有了解背景,才能减少彼此之间的误会。梨泰院惨案刚发生时,韩媒报道称:“首尔梨泰院街道发生大规模踩踏事件,事发街道是娱乐场所聚集地。”这句话没有任何错误。事发地点实际上是娱乐场所集中的地方。但仅仅用这句话来介绍梨泰院,就存在信息不良的问题。要知道,歪曲事实不只是谎言编造出来的。信息的传播必然会出现失真并未完整呈现。我认为,目前有数十万受伤的年轻人被隐藏起来。梨泰院惨案发生时,现场人数多达10万人,但现在站出来称自己是幸存者的不到十人。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想被批评,被贴上“在娱乐场所闲逛”的标签。目前,遇难者家属正在积极寻找当天在场的人员。每一个证人都很重要,但没有人敢轻易站出来。即使是对幸存者的采访也很困难。信息失真开始于无形,最终无法控制地传播。实事求是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进一步深入挖掘的态度。也许只要再迈出一步,我们就能更明智地看待事件并知道报告应该去哪里。就像那天的报道一样,不是聚焦“娱乐场所”,而是on “自由和多样性的街道”。一场自由、多元的青年文化庆典,一举被贴上“娱乐”和“堕落”的标签。我想媒体的报道态度也是“出去玩死了”这句话的来源。因此,我想再次强调,如今,上下文比文本更重要。 5 观察痛苦,与“陌生的世界”互动 新京报:谈谈你是如何慢慢从那场悲剧中走出来的。书中所描述的对比是惊人的。在经历这次事故之前,你很快乐、阳光、坚韧,但这次事故却给你留下了非常强烈的影响。在咨询师的分析中,看来很多疾病其实都是源于过度自信。为什么内心坚强的人,面对难以承受的大事时,会更加心碎?金楚龙:人生就是苦难的延续。虽然我年纪不大,但从我自己的经历来看,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克服了很多困难。每当我遇到遇到困难,为了不倒下,我自己也有一些小而有效的解决办法。但经历了这场悲剧之后,我所有的方法都完全失效了。那些烦恼似乎不断地给我发私信,用无数的私信嘲讽我。我根本无法摆脱它。如果说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话,大概就是我靠着自己的方式对待苦难的人,成为了一个坚强的人。但当痛苦无法以任何方式减轻时,我感觉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都被彻底否定了,以至于自己只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打败,也找不到重新站起来的方法。梨泰院踩踏事故现场,IC照片/照片 我以为自己理解的苦难其实是一个陌生的领域——第一次意识到的时候,人们会更加困惑,更加受伤,更加失落。也许这是对自己忍受痛苦能力的一种傲慢。内在的自我越强大,人们很容易把自信变成傲慢,过分相信自己。当这份自信彻底崩溃的时候,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但现在回想起来,我明白这个过程其实让我变得更坚强,更有韧性,只是当时我没有意识到。新京报:您在书中多次提到,帮助自己度过那段困难时期的主要方法就是“尝试去看待痛苦”。这里的“观看”怎么理解?您会对面临同样问题的其他人说什么? Kim Chorong:大多数遭受痛苦的人可能都想摆脱它。他们会怀念灾难发生前的状态,每天都会思考如何回到过去。如果这个过程做得不好,他们就会陷入深深的痛苦。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未能完全接受痛苦。我们必须承认,痛苦已经发生在我们身上,并且无法挽回。在我的余生里,我有继续这种痛苦。因为不愿意接受,所以总想把痛苦带走,和自己较劲,这是很痛苦的。所谓看病,就是不避病。请不要对抗痛苦,只是平静地看着它。这就是处理痛苦的方法。直到你接受这就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这样你就不会认识和接受这个病,然后你就会知道该怎么做,这就是所谓的带病生存之道。新京报:在书的最后,您提到为新朋友打扫房间,为陌生的母亲抚养孩子。与陌生人交往感觉如何?拥抱世界多样性背后的想法似乎和你为什么喜欢万圣节是一样的?金初瑢:或许与其说“与陌生人交谈”,不如说“与陌生的世界交谈”更合适。在此之前,我并没有意识到,除了我所生活的世界之外,还有这么多不同维度的世界。s。当我尝试在那些不同的世界中行走时,我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可能还值得活得久一点。”悲剧发生后,严重的抑郁症、恐慌症、创伤后应激障碍让我频繁产生自杀念头,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即使它只有很小的价值,但它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值得生存的,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从这个角度来看,认识和接受世界的多样性具有非凡的重要性。回想起来,我喜欢万圣节也许是因为在一个日常、无聊、竞争压抑的社会里,我通过万圣节联系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获得了一种幸福感。我们不都是为了美好的生活而不断探索新事物吗?我们只想好好生活。不是没有目的地活着,而是好好地活着,发现、认识、接受和认识这个世界的多样性。北京新闻:确实如此。你在书的最后说,真正拯救你的是一种深厚的联系感。经历了那次事故之后,今天你如何理解所谓的“联系”?金楚龙:悲剧刚发生的时候,我看着连载文章下面无数的评论,泪流满面。当我以为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时,互联网将所有人联系在一起,并通过评论陪伴着我。我仿佛亲眼看到了原本看不见的联系感。 “我并不孤单,一定有人理解我”的信念就是联系的定义。但现在,我理解了一种新的联系:我是世界的一部分。我相信我的人生应该是有意义的,我希望这个意义在我的人生中得到充分的实现,这是我作为一个人必须履行的使命。我想我正在完成这个使命——我写了一本书,并且这本书在中国出版了。在进行这个书面的过程中我采访中,我真切地感受到通过书籍这个媒介,我正在与以前从未见过的中国读者建立联系。我想只要有文字和书籍,我们的联系就会持续一生。想到这里,我感到无比温暖,无比欣慰。如果这本书能够给中国读者带来深刻的联系,我就别无所求了。灾难或事故发生后我能为自己做些什么? 1.用“五感法”让身体回到当下:环顾四周,说出5种你看到的东西、4种你能触摸到的东西、3种你听到的声音、2种你能闻到的气味和1种你能尝到的味道。 2. 让自己停下来。您的身体和大脑需要时间来应对和恢复。不要强迫自己“坚强”或“早日康复”。 3.保重身体。喝温水,吃简单的食物并尝试深呼吸。如果您感到孤独,请鼓起勇气向您信任的人寻求帮助。我能为别人做什么? 1. 伸出手并连接。温柔地接近别人同时保证您自身的安全。你可以说:“你好,我是xxx,我在你身边,你现在安全吗?(不要急着拥抱对方)”4.倾听,不要询问细节。你可以说:“我在这里。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我随时都在这里。”最好不要说:“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告诉我。”只提供实际、具体的支持。例如,分发一杯水、一张纸或只是保持安静。 ——“我活下来了吗?” 》随书所写/沉璐主编/刘亚光/刘宝庆校对

